自生命誕入這個世界伊始,視覺還模糊不清的時候,耳朵已經開始傾聽,然后是口的觸感,無論歲數大小,都不會不愛吃東西。餓了就得吃,這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接著是手的撫摸和腳踏地的觸覺。我們通過五官和皮膚所認知的世界,在孺幼的時候一件件納入腦海,我們用身體一切感官去認識和感受著世界,并通過頭腦的判斷分辨出善惡美醜。
世界至于小個體,如是形成一個圓球。那裡沒有慌亂因為沒有第二把聲音;那裡沒有控訴因為一切都只按自己的喜好歸類;那裡不需要掛出虛假的笑容去迎合另一個人;那裡有絕對的自由,可以做一切想要的事情。那裡看似平和安穩卻顯得寂寞。於是,人們開始群居形成社會,懂得分享,也彼此分擔。期望自己的聲音被認同,從中尋覓出自我的社會價值和存在感。這樣的自我慰籍,更給自己打一劑鎮定。
存在,無論是自我的部分,仰或往往匿藏在最深處的本我,都需要被感覺存在。人們開始想盡一切方式,引起他人的關注,結朋勾黨,只為讓自己的存在更踏實些。爾後人們開始貪婪,一切物質只要認為是好的,都設法納為己有。從而壯大了貪婪之心,即使是別人的東西,只要是自己想要的都一一佔為己有。他們需要許多象徵身份的虛名和彰顯身份的物質,以保有自己的地位和價值,他們壯大自己以把別人比下去。但,這一切舉動想必該解讀成內心空虛的飄渺轉移。
他們強行吸納外來之物如同超強馬力的吸塵機,並以青蛙不斷自我充氣的愚昧壯大自己的外在,鼓漲了自己的肚皮,更集眾怨於一身。直到那厭惡的民聲累積出了賽亞人的超強光波,他們顫抖著鼓漲的肚皮,以結巴嗆尾的嘴臉控訴著大家的反擊為犯法,以充腫的體態加冠王法以抵制那蠢蠢欲動的民聲光球。
他們以為人民的抗議只是虛張聲勢,但他們錯了;他們以為緊握在手的王法毋庸正視民眾群起的反抗,但他們錯了他們以為光波足以在一切強勢抵制之下緩緩削弱,但他們錯了!他們激怒了失去民權自由的心,促成一個沒有膚色沒政黨隔閡的團結。
被堵在城外的車輛,企圖入城或離城都緩慢著如同步行。黃昏舞出晚霞之際,自高處俯瞰,密密麻麻的車輛形成紅橙兩道環扣住城的長長旭光。入城要道不通駛,城被封了,繁華瞬間落幕。天色幽幽暗下,公車不再穿行,只剩下捷運轟隆轟隆還聯繫著內外兩境。但,抵擋不了群民已被激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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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萬與上千的差別在於人頭的多少,這叫逾萬一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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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暴亂?處白茫茫乃政府屬下鎮壓部隊射出的催淚彈煙霧。 |
花絮:
決定參與的信心來自於只有一面之緣的網友說我看起來就是乖乖牌女生。不像會幹壞事的樣子想必比較容易通過重重測查入城吧,我想。我們捨棄黃衣,催眠自己看起來像遊客,緩緩前進。比想像中更簡單地入了城。參與的過程,激發許多人亢奮的情緒。水炮射來立即撤離,但各有秩序不慌亂。催淚彈散出煙霧,大家以手傳遞著鹽巴解除麻癢的臉和不受控的淚水。這是團結的溫情。
鎮壓部隊封鎖路口,我們只能往後退逃到酒店地底的停車場。安靜地在通往酒店大廳的樓梯口等候時機,倘若此時鎮壓隊嚴密搜查,我們亦只能結束這宛若那兒時兵抓賊的遊戲。也許我們該感謝他們一貫隨便了事的處事作風,得以讓我們逮到機會混入酒店。偌大的落地玻璃窗邊站滿了人,圍觀著鎮壓隊如同發狂的猛獸般胡亂抓捕在逃的人。我們裝不了住客(無房可歸),也出不了門(鎮壓隊如獸),更不能如一起混起來的馬來婦一樣到頂樓去祈禱。我們若繼續呆立原地必被人轟走,於是,只好裝到餐廳享用茶點的食客(囧~)。外面一片混亂誰能(有閒情)在這個時候特意入城來用茶點的,用膝蓋想都知道不、可、能,但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角色可以選擇了,只好繼續裝。坐定之後放眼四周才發現,原來混進來用餐的同遊也有幾桌啊~啊哈!好吧,來大家午餐都沒吃,一起來用個茶點以告一段落吧。
(網絡上看了那麼多人的事後感想和記載,想必是我的比較搞笑吧!)
寫這的同時,在網絡上看到這麼一段:
@微杂志:常有人叫你退一步,退一步等困难过去了再说,于是你往后退,当你退到能看到全局的地步,除了去适应它,你已经来不及做任何改变了。所以别退,千万扛住,扛到最后,要么你强大了,要么困难就真的过去了。──沃伦《国王的人马》
退已無路,我們必須要扛住,革命尚未成功,我們還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