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26日 星期四

啓示

或許是上天真的聼到了大家的祈福,他的父親病情有了起色。
心跳、呼吸協助器已經拆除,已經不再需要靠儀器了。
昨天開始也能吃東西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我打從心底笑了。這些,都是讓人欣慰的喜訊。
一個星期下來的折騰,病人辛苦,在旁照顧的人也一樣辛苦。再多的耐性也會被磨完。
他來簡訊說自己不適合照顧病人,我想這是因爲你真的累了吧。

在旁看著事情的演進,心裏在想一定要把自己照顧好,否則就會連累身邊的人。
要換成我是病臥在床奄奄一息的那個,我想我會要求一個解脫。
至少不會累壞了身邊愛我的人們,至少這樣我比較不會牽挂。
斷然的離世或許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然而有哪個生命的結束是事先安排好的呢?
學會面對死亡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很大很大的寬心。
需要擔得起失去那個(心愛)人之後的莫大悲傷與寂寞。
需要學會從莫大的悲傷之中走出來,繼續過日子。
需要在想起故人的時候,可以欣然對自己一笑,至少曾經擁有過。
這樣的積極需要很多很多的時間,需要讓新的元素加入生活,填補失去之後的不足。
這樣的道理要說多麽簡單,做卻不易。
只能但願當自己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除了了解這字面上的意識之外,還能徹底釋懷。

母親從小就不曾為死亡編造美好的故事。
她總是說,每個人、每個生命都會死亡,她自己也不例外。
我聼著神傷萬分不捨還哭花了臉(母親看著我哭哭啼啼的,還照了相,長大看了她告訴我,是為這樣的事流的笨蛋淚。)
,然而心理卻像是注了一針一樣。
在婆婆過世的時候,我瞻仰著她的儀容對她說:“婆婆,您安息吧!”,那時候我三年級。
雖然傷心,卻是平靜的。

面對死亡,也是人生必上的一堂課,只是許多人在頭髮斑白的時候都還無法畢業。
我不敢說自己現在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可以很寬心去看待,
只能希望自己的舉止,不會讓面臨死亡的那個生命還要為自己焦心。

2009年11月22日 星期日

探病

搭兩個小時的車到馬六甲,走入加護病房的時間大概才五分鐘。
他需要大聲地說,父親才會輕輕地點頭示意聽到。
眼見他父親身上盡是管子,很不忍。恰巧遇到護士來替換管子,那一出一進的動作更是讓我看不下去。血肉之軀啊,即使病重者,也還是會痛的啊!
加護病房啊,到哪裏都一樣,每次只允許2個人探病。我走出去,讓他母親到裏面看看自己的老伴。她已是頭髮斑白的老婦了,如今爲了老伴成天呆在醫院守候著。夜晚就睡在大廳的沙發上,天一亮就在病房門口等待,時間一到就陪在老伴身邊,慰問好不好給他按摩一番,之後再回到大廳上,繼續等待下一次探病時間的到來。再這樣下去真怕她會支撐不了啊!

2009年11月21日 星期六

只能祝願您康復。


又在清晨醒來。這兩天不安的情緒是睡不好的主因。
星期四(19號)夜晚他母親來電說父親入院了,因爲連續兩天沒吃東西並腳腫。
滿腔的愁容和擔憂,盡寫在臉上。
隔日,我仍舊站在門口向他揮手,目送他出門上班。沒多久
卻來電說在我家門口。
是他母親來電說父親被送入加護病房,
匆匆忙忙來帶走所有留在我家的衣物,便載同哥哥去了馬六甲。
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打亂了生活。秩序、節奏和情緒,無不被牽動的。
我卻只能按日常一樣上班下班,只是多了一份憂慮。
不安的思緒讓我每隔個幾小時就給他發簡訊打電話跟進情況。
臨下班之際他傳來了消息說醫生說情況不樂觀,要有心理準備。
電話裏聼他哽咽的説話聲,自己也不禁跟著掉淚。這是多麽叫人難以接受的悲痛,沒有經歷你不會了解。
看著重要的人奄奄一息臥病在床,插滿管子,自己在一旁看著卻一點也幫不上忙是非常無奈又無助的。
整夜,他守在病房外;整夜,我只要想起他會難過就老是不受控制地掉淚。試著找朋友閒聊分散注意力,也給母親撥了通電話。
母親說,傳聞男人腳腫、女人臉腫治不愈,只是在拖時間。然而,我怎麽說得出口呢?
母親說,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經過程,要懂得寬容看待。
聼著他難過的聲音,心很難受,稀里嘩啦跟著哭一通,多麽想當下就能陪在他身邊。
是捨不得他難過吧?那些禁止不了的眼淚。情緒從不曾這樣隨著一個人而起伏難安。我更確定,自己是愛他的,預想不到的是,竟這麽深愛著。
臨睡前換上他留下的衣,仿佛穿著就如同陪伴,也讓自己稍安心。
會好轉的,我默念著。也默念著阿彌陀佛,祈願他慈祥的父親會好起來。
這是一種磨人的等待,只是誰也無從選擇。

早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傳簡訊,到早安問情況。
復來簡短的字句有讓人松一口氣的消息,護士說血壓比較穩定了。這消息像一顆定心丸一樣,讓我比較安心了些。就不再如昨日一樣如坐針墊。
上網找了些酵素的資料,也找到溫秀枝博士的部落和電郵,發了封冒昧的郵件希望她能解答關於糖尿病患能不能飲用酵素,只是不曉得她什麽時候才能回復,按部落上的行程表,她目前或許還在檳城,又或許剛回來,也不曉得有沒有空查看郵件啊!
晚上十點許和他通了個電話說,剛探望父親的時候和他説話都能清楚回應。
感謝天公憐憫,這是一個轉機也是一線希望!
祝願,康復。


六點三十分,戶外傳來雞啼聲,天色逐漸轉亮。
希望還能再補眠。

2009年11月15日 星期日

希特勒


報館資料室不久前來了位新同事,男的。自此之後,編輯部頻頻傳出一些不滿聲音,說資料室同仁辦事能力日漸差勁,我聼聼亦罷也沒放在心上。直到某日自己需要找照片的時候,才頓時了解同事之前的種種投訴。
“我要找的是鼎鼎大名的希特勒人頭照。”
“希特勒?怎麽寫?”
“希望的‘希’、特別的‘特’、勒索的‘勒’”
“他是誰?”(汗~)
忍不住說:“希特勒是誰你不知道嗎?”(我難以置信地,很是懷疑……)
“不知道”(再汗!天啊,這個世界上原來有人不知道希特勒是誰,他老人家死了幾百年,要是還沒投胎轉世,大概會在九泉之下大發雷霆吧~)
“就是第二世界大戰的頭號戰犯,殺人魔阿道夫‧希特勒。”
“哦,中國人嗎?”(倒~~)

我雖然對希特勒的事跡不甚熟悉,卻也還不至於完全不曉得他是誰,當今這個世界啊,“即使沒有常識也該懂得看電視!”大概就是因爲時下有常識的人越來越少吧!
為免自己將來老到有一天也不知道誰是希特勒,來復習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