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早前在戲院熒幕上看到的預告之外,幾乎對這電影一無所知。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拿着票根,走入電影院。
此電影改編自理察.麥特森的同名小說。之前包括雷利史考特、麥克貝等大導演,都對這個劇本表示相當興趣。早在1944年時,此片原預計由雷利史考特執導、阿諾史瓦辛格主演,但過高的預算使計畫停滯;到了2002年,麥克貝與威爾史密斯敲定要合作,但兩人卻改變主意拍成《絕地戰警》。最後《我是傳奇》終於在去年開拍,並由《康斯坦汀:驅魔神探》的導演法蘭斯勞倫斯出任導演。
電影的開始是一個電視節目訪談,以口述的方式交待前奏:醫學界發現了可以愈治癌症的藥物,1009萬人接受試驗100%顯示成功。那是一個以毒攻毒的方式,即在患者身上注入麻疹毒素抗拒癌症達至康復。然而該麻疹毒素在體内日久則將感染人體因子,引發突變,不再規律的只在各自為營的跑道上奔馳,導致病變者被獸性所主導、害怕紫外綫無法在光天化日下自由活動,並嗜血。此為傳奇之一。
為拯救沒注入/沒受感染疹毒素的人們,政府下令全面封鎖紐約與外地的所有聯係,送走“健康者”,中斷一切交通往來。然而這一道命令並沒有成功送走所有“健康者”,整座紐約城市,在病變的時候,陷入無從低檔的沉淪。科學家
羅伯奈佛(Will smith 飾)和三姆(他女兒離開前遞給他的小狗)在這場浩劫中,紐約唯一存活下來倖存者
。此為傳奇之二。
電影並沒有清楚交待羅伯和三姆是怎樣在一片廝殺中,不受感染地存活下來。總觀電影可分成兩個主綫發展。其一為羅伯和三姆當下(災難開始后的三年)的生活,進而鋪敘開來,直綫發展;其二羅伯的記憶,即災難發起的片斷交待,穿插回溯。以其一為首,其二輔之。
熒幕上荒涼寂靜潛伏危機的紐約街道,大大貼着“你還愛上帝嗎?”的字眼。那樣的景象和環境,也許讓人產生的第一個反應會是:不愛。電影裏羅伯說“上帝沒做什麽,這一切都是人類所為。”步入恐慌造就病變導致毀滅的,是人類本身。是這個世紀人類展現聰明的代價。是這世紀最大的危機。
“我是羅柏奈佛,紐約的倖存者,我在所有調幅頻道廣播;如果有任何人聽到,每天正午時分,我會在海港南街等你。我可以提供保護、提供住所、供應食物……拜託,任何人...。”這段廣播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帶出了極大的哀傷。在一個世界頂尖的大都市,卻要一再重復這樣的廣播尋找人的氣息,鼻頭不竟要這樣的蒼涼一酸。從哀傷晉級到荒蕪;期盼中帶出失望。三年裏,每一天廣播照常,等待依然,卻也在日落的時候,他拴起所有窗戶鐵門,與三姆安靜依偎等待黎明,即使入眠也未曾鬆懈。那樣的城市,無處不存在孤寂。尤其是羅柏奈佛走入CD店與人偶對話的景象,在一陣寒暄問話之後,換來的卻是一片寂靜,更顯落寞。
羅柏奈佛追趕着梅花鹿,欲獵取為食。三姆更為之賣力,穿梭大街小巷廢墟車陣,梅花鹿因爲被追趕而沒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大廈裏,三姆拼命地追逐,聼不見羅柏阻止的聲音,跟着梅花鹿也往大廈内奔去。羅柏站在大廈入口,噓聲呼喚着三姆卻不獲任何回應。於是他忐忑地往大廈内尋找三姆的蹤影。這是電影走向高潮的第一階段。
羅柏臉上的表情盡顯畏懼,仿佛即將面臨的是一場浩劫。在黑暗中緩慢搜尋的他與在日光下追趕着梅花鹿的時候,判若兩人。前者小心翼翼高度防備,似怕驚動什麽地輕緩動作;後者自信毫無顧慮,大步大步地奔馳。這樣的比對,更讓觀衆意識到他處在黑暗中的危險度。“sam , i gonna go ......i gonna go......”他一再重復着。更叫人看見他的恐懼。他沿着血跡,小心翼翼地尋找三姆,直到他推開一扇門,大熒幕上出現一群病變人的時候,我不禁倒抽一口氣,直擔心着該血跡是否源自三姆。他深怕驚動病變人,小心地放輕腳步撤離。接着他在桌底發現也一樣陷入害怕中的三姆,緊接而來的是病變人的襲擊。最終羅柏帶着三姆,安全急速逃離大廈,才叫人松一口氣。
電影的最高潮,莫過於人偶被移動了羅柏奈佛站在大廈外,費解它的移動,更想把它送回原處。豈知卻是病變者學自他的圈套。當他走近人偶,卻被倒吊懸挂在般空中,昏睡過去。直到黃昏方醒人識。從半空中解脫,往下墮落的時候又傷及大腿無法行走,以致他只能靠雙臂的力量,緩緩支撐他離去。
陽光在他用力撤離的時候,逐漸沒入地平綫。那些病變的狗,沖出大廈,等在地面上那抹陽光退去,像等在起跑點的猛獸,高亢的情緒早已無法按耐。電影看到這裡,我手心裏早已濕滿了冷汗,跟着情節的張力與時間的拉鋸,感覺到心跳的速度逐漸加快,坐立難安。
導演並沒有讓羅柏奈佛和三姆安全離去,而是釋放那些等待已久的病變狗。疑惑的是,卻只有狗在太陽完全沒入地平綫的時候不顧一切沖出來,卻不見任何一個病變者趨前。於是我爲有將之解釋成病變人在天還未全入黑之前、紫外綫還沒消散之時,並無法離開大廈的陰暗,頂天踏步。
影片中,羅柏奈佛三度落淚,皆隱喻着不一樣的東西。第一次,在病變初始送別家人,手中抱着三姆,看着妻女在直升機中漸漸遠離。難過離棄家園,無限期的離 別,卻還是存有希望的。希望病變受到控制,得以重聚。(然而在直升機起飛沒多久,暴動就突發而來,其

妻女最終依舊被犧牲。)
當三姆被受感染也突變了的狗咬 傷,他嘗試搶救卻不成功之後,親手將三姆勒死的當下,甚是觀衆也要難過。三年來他都與三姆潮汐相依,是生活中唯一的伴。卻奈何他必須親手將它的生命結束。 此為第二度。
最後一次則是在低地實驗室裏,當他獲悉治愈的端倪的時候,卻同時生命受到威脅。若他落入病變者的手中,將連這麽一絲希望都被摧毀。三年來他駐 守紐約積極研發和抱持的希望都將破滅。於是他選擇來開手榴彈,與病變者同歸。在他拉開拉環的當兒,眼見那些有希望被治愈的病變者卻不受控制,以一個醫者珍惜生命的心情,他落下了淚,選擇犧牲小我。拉開拉環,他保護的除了是那僅有的希望之外,更在此讓他藉以完成保護妻女的遺憾。幫助安娜與兒子逃過此難,得以繼續生存。電影最終以偏向於美式傳統的英雄片結束。那得以治愈病變者的元素,由安娜交到倖存者營,進而研發,並拯救了病變者。
此為,傳奇之所有。